Monday, January 05, 2009

刺鳥

作者:有些人就像刺鳥一樣,一手造成自己的悲劇,雖然自作自受,卻又表現得十分壯烈

序文:
傳說中有種鳥,一生只唱一次歌,清脆婉轉得無與倫比。

這種鳥離巢獨立後,就不斷地尋找有刺的樹,不達目的決不中止。歷盡千辛萬苦找到之後,它就往樹上最長、最尖的刺撞去。臨死之前,它將劇痛昇華為清脆悅耳、感人異常的歌聲,連雲雀和夜鶯都要黯然失色。雖然已生命作為代價,只換得一首清新的歌,但全世界的人都會側耳傾聽,上帝也會展顏而笑。

因為,唯有以最深沉的痛苦,才能換得最美好的事物。』

結尾:
『一隻鳥在胸膛裏插入了一根刺,牠仍舊不停的歌唱,終至穿胸而死。在刺剛插進去的當兒,牠渾然不覺死亡的陰影,只是不停的繼續歌唱,直至再也唱不出一個音符。但是在我們把刺插入胸膛時,我們卻十分清楚會發生什麼事,我們仍舊像那鳥兒般毫不遲疑的把刺插入胸膛。為了某些理想,我們仍會這樣做。』

大概是太久沒讀小說,覺得《刺鳥》一書,是2008年讀到的小說裡,非常不錯的一本。
延續剛讀完渡邊淳一《化身》的感覺,《刺鳥》的男女,就如同《化身》裡所寫的:
『不管怎樣說,男人的堅強都只是徒有虛表,最終還是會輸給女人。』
『看來,瞬間,男人可能很強大很健壯,但終究會輸給女人,男人的強大只是很短暫的時間,最終還是會屈服的。換句話說,男人有瞬間的爆發力,但在持久的耐力這一點上卻不及女人。或許這不單是力氣,在生命力這一點上也相同。』

也和村上春樹寫的《海邊的卡夫卡》裡有段相互呼應:
『有時候所謂命運這東西,就像不斷改變前進方向的區域沙風暴一樣。你想要避開而改變腳步。結果,風暴與好像在配合你似的改變腳步。你再一次改變腳步。於是風暴也同樣地再度改變腳步。好幾次又好幾次,簡直就像黎明前和死神所跳的不詳舞步一樣,不斷地重複又重複。你要問為什麼嗎?因為那風暴並不是從某個遠方吹來與你無關的什麼。換句話說,那就是你自己。那就是你心中的什麼。』

但恩的死亡,讓我想到Italo Calvino在《看不見的城市》裡的結尾所寫道:
『生靈的地獄,不是一個即將來臨的地方;如果真有一個地獄,它已經在這兒存在了,那是我們每天生活期間的地獄,是我們聚在一起而行成的地獄。有兩種方法可以逃離,不再受苦痛折磨。對大多數而言,第一種方法比較容易:接受地獄,成為它的一部分,直到你再也看不到它。第二種方法比較危險,而且需要時時戒慎憂慮:在地獄裡頭,尋找並學習辨認什麼人,以及什麼東西不是地獄,然後讓它們繼續存活,給它們空間。』

雖然一開始我不是很喜歡但恩死亡的安排,然後接著是洛夫主教死了(感覺像是心碎而死);然後是很意外的快樂結尾。但想想,其實這大概才是最好的情節,不然其實要如何收尾,是件很令人頭痛的事。

感覺挺奇妙的,在奧克蘭2008年裡讀的小說,從年初讀的,居然和年尾所讀的,相互呼應,即使作者的國籍、年代和性別非常的不同,有些是我的、有些是從學校圖書館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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